薯薯。瞎说八道造梦文学家,到处爬墙顶级街溜子。乙女文甜饼选手,偶尔有别的cp产出。

【郭麒麟】恋爱大体上都是突然死亡的方式 上

*郭麒麟乙女向,圈地自萌,请勿上升真人,不喜勿喷

*女贼x书生林,二爷商人设定,民国向


 

北平城内又是一年春到,绿柳才黄半未匀。

 

“今天闻起来好香啊!”薛一鹤提着满水的桶回到庭院里,她站在树下抬头看,浓密花影落了她一身。杏花开得茂盛,如喷火蒸霞一般。

 

听到陆月出“小鹤子别发呆了!快把水提过来,今天得把头好好洗洗!”的呼喊,她忙应着收回目光,几步并一步走过去,倒了半桶水在已经摆好的盆里。

 

陆月出也折了几枝杏花返回来,把花朵捋进水里,“我这有个消息,对我没用,但可以偷偷告诉你。麒麟由江南往北上,今夜绕路有惊喜。”

 

“……师傅这是惦记上人家美色了吧?”薛一鹤自觉坐过去散开头发,方便陆月出帮她洗头。她想了半晌:这郭家在京城素有名望,近几年陆续南下,念书的念书,经商的经商,方才有此一问。

 

“你这嘴呀!”陆月出掐了朵花放在薛一鹤鼻子上,痒得她打了个喷嚏,“惦记美色的另有其人吧!”

 

薛一鹤后知后觉脸皮烧起来,捏着杏花屁股举到眼前细细瞧着,透过洁白的花想起了一张白净稚嫩的脸庞,不禁“嘿嘿”笑出了声。“不知道他现在长什么样了。”她说,结果额头上挨了一下。陆月出让她起来,自己擦头发,等她自己弄完来帮她梳头。

 

“你笑得让我有替师父清理门户的冲动。”

 

>>>

 

近几月战事吃紧,京城涌入了大量难民,大户人家多设了几处铺子施粥,每天却还是会发生几起难民相关的暴动。从古往今每逢这时,茶楼酒馆内说书先生便会说到类似的情节,比如XX大侠乐善好施、某某大盗劫富济贫……“今日要讲的呢,便是京城内颇有渊源的门派,以二宝出名,一为轻功,二为神偷。门规只三条,一不准欺师灭祖,二不准劫贫欺弱,三……”

 

说书人讲不下去,几下收拾好东西挪了位子。

 

铺天盖地、五颜六色的传单后,冲进来几十个青年学生激进派,往那儿一站跟标枪杆儿似的,再有个剑眉星目、天庭饱满的大步流星走上台子,义正言辞宣扬新思想,“……山河破碎之际,我辈岂能忍!……”

 

这时楼梯一阵嘎吱轻响,上来两个少年郎。一个长身鹤立,英秀俊朗;一个眉清目秀,秀色可餐。

 

楼内喝茶解闷中的几个人撩起眼皮瞟了一眼,不禁眼前一亮,暗自叫好。

 

郭麒麟搀着先让张云雷坐下,再叫来跑堂的点了壶茶并几碟点心。挨着老舅坐下,未语先笑,“离开了几年没变多少啊。”

 

“不知道这个什么时候才能讲完。”张云雷兴致缺缺地晃了晃脚。这时跑堂的端上茶水点心。给外甥和自己各倒了一杯,捻了块点心送进嘴里,托着腮听楼下慷慨激昂的演讲。

 

“诶老舅你别说,讲的还挺不错的,条理清楚又循序渐进。”

 

“可惜没多少人听得进去。他们选错地方了。”张云雷往孩子嘴里塞了块糕点。

 

舅甥俩闲话着,日头渐高,只听楼下一声惊堂木响,不禁精神一振,斜过身子倚着栏杆往下看,看到说书人的小毡帽和旧大褂,郭麒麟拽拽老舅的衣袖,唇畔的笑容令五官更加生动,镜片儿后的眼睛灵动不少,“诶我想起小时候书读不进去,咱俩偷跑着出来听段说书的,回去被爹爹打手心的事儿了。”

 

张云雷揉揉孩子脑袋,揶揄孩子说:“我也没想到以前死活读不进书的郭大公子,现在居然是联大的高材生!”

 

“老舅,是不是因为你这张嘴生意场上得罪了人才被打断腿的?”

 

“去去去,没听说过!”

 

 

“……欲知后事如何,且听下回分解!”说书人再拍惊堂木,说完这句就气定神闲喝起了茶。

 

茶楼内陆续有人起身离开,混入街上收摊回家的人潮里。舅甥俩意犹未尽,却发现日影西斜,暗道“糟了”,连忙下楼付账离开。

 

“如今这世道人人自身难保,真的还有劫富济贫的侠盗嘛?”

 

“不好说。你看打仗归打仗,日子还得照过不是……诶我想吃糖葫芦!”

 

“……”郭麒麟看张云雷摘了两串糖葫芦眨巴着眼睛望着自己的模样,认命讨钱付账,觉得自己不是在陪老舅散心,而是在哄小孩了。

 

张云雷把个大又甜的糖葫芦塞孩子嘴里,自己咬碎半个咽下,望着攒动人群头上渐沉的夕阳,半是感慨续道:“每个人都有自己活下去的‘道’嘛。”

 

 

“好香!”

 

“嗯?!”张云雷转头看自家外甥,挑着眉困惑的样子。

 

郭麒麟原地站住,连带着张云雷也站着不动。郭麒麟回望的同时也不忘护着张云雷怕他被人撞两下碎一地,没再找着刚才擦肩而过时闻到香味的女孩儿,满心遗憾与失落。

 

“怎么啦?”张云雷戳戳他。

 

“没啥。可能是花开得太香了。”郭麒麟挠挠脸颊,搀着老舅继续往玫瑰园走去。

 

张云雷瞧着孩子眨巴几下眼睛,又抬头寻了寻墙头斜伸出来的花枝,陷入了沉思。

 

>>>

 

二更梆子打过,家家户户慢慢熄了灯,偶尔谁家传出几声犬吠与咳嗽,再无其他声响。

 

薛一鹤躲在阴影里确认物品没错后翻上屋顶,几个大纵跃往城中某处去。

 

东家举家南迁时对守门人说过可以收留些孩子念书识字儿,故而这几年玫瑰园不见荒凉下去,却因有了小孩别有一番风味。薛一鹤闲的没事干总会往这跑,挑个顺眼的地儿坐着,一坐就是大半天。跟小孩子混得特别熟,教书先生有时来不了就托她带着,嗬,上树摘果、下河摸鱼,什么事儿没干过!

 

此时薛一鹤挑了个隐蔽的位置静静观察着。橘黄色的灯光铺在池塘上,十几尾胖胖的锦鲤静静悬浮在水中,影子歪歪扭扭投到池子底儿,令薛一鹤手痒,很想去搅乱这一池静水。

 

“好浓的草药味儿,生病了还是受伤了?”她嘀咕一句,没按耐住性子,轻巧翻下去,仔细着来往侍奉的人,依着记忆进了某间屋。

 

屋子里没点灯,如水月光照进来,在地上画了窗格子上的雕花。桌子上剩了杯茶没喝掉,边上摊着本书,薛一鹤凑过去瞅了眼,没看懂,就往床边上走。她轻轻挑起床幔,一下子屏住了呼吸——郭麒麟正侧卧在床上睡得安稳。

 

“哦豁,睡着的样子也好可爱!!!”薛一鹤激动地原地蹦了几下,后知后觉想起自己是偷溜进来的不该如此放肆,捂上嘴又俯身过去打量,只见郭麒麟呓语几声,翻了个身正对着自己。

 

没醒,真好!

 

薛一鹤忍不住又靠近了点儿,已经能闻到对方身上常年熏染的好闻的松香。郭麒麟睡觉不戴眼镜,这倒方便这女流氓数他根根分明的眼睫毛。看久了薛一鹤没忍住,伸手掐了掐白嫩嫩的脸蛋儿,好险撒不开手。

 

“我勒个娘亲诶,吃什么长的呀。”薛一鹤揉揉捏捏,不亦乐乎。

 

她忽然觉得,能和日思夜想的人这么呼吸相融,她呼吸着他的呼吸,倒也是件令人害羞的事情。

 

“唔,香……”郭麒麟皱了皱眉,无意识抬手,勾了缕头发下来,在手指绕了两圈。然后,猝不女流氓及防,睁开了眼。

 

四目相对。

 

半晌,“你你你你你,你是谁!”

 

郭麒麟抱着被子惊坐起,使劲儿往床角缩,戒备地瞪着来人。

 

薛一鹤何许人也,在江湖跌打滚爬已有十六载,较之于老实念书的乖巧孩子,道行还是够的。她站起身,笑道:“小先生好可爱,能得见小先生实在是我的荣幸。见之不忘,便念叨着再见一面,于是踏月而来,不想惊扰了小先生。”


tbc

评论(5)
热度(14)
  1.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

© 橘央 | Powered by LOFTER